忽如一夜春风来,举国上下突然兴起了新一轮的国学热潮,沉寂多时的国学重新走进人们的视野和生活。虽然还没有清晰的产业结构和商业模式,各种国学培训班却依然遍地开花,很多大学相继建立国学院,一向嗅觉敏锐的产业资本也将目光投向方兴未艾的国学市场,开起书院或者开发国学教材及产品,甚至一些地方政府也开始筹划国学文化产业园区。
国学该不该产业化
“国学”又称“汉学”或“中国学”,是中国固有文化中的经典,泛指传统的中华文化与学术,不仅包括传统的文学、历史学、哲学等学术领域,还包括音乐、书、画、建筑等艺术领域,医卜星象等自然科学领域乃至宗教信仰领域。当将国学与市场经济两个在当今社会都非常热的词汇放到一起来谈,一些学者感觉“怪怪的”,对于将国学产业化也持怀疑态度。
“国学应该是用来弘扬,而不是拿来赚钱的,从事这一行的,起码不能赚大钱,从事国学推广,重要的是社会价值,而非经济价值,不应该和利益挂钩。”湖北省社科院副院长刘玉堂教授则表示,国学培训与英语培训、公务员培训等不同,国学不属应用型的,只是基础教育,国学更不是一项技能,但学习国学比学习技能更重要。
但同时也有不少学者对国学产业化持肯定态度。“虽然国学听上去与文化产业离得很远,但把二者融合在一起,符合当前学界研究和产业界发展的共同方向。从表面上看,国学与市场经济是不搭界的两件事,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市场经济的发展都植根于该国民族文化传统之中。”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所长金元浦认为,国学不仅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思想,更是可以以其博大精深的内涵直接作用于市场经济的各个领域,尤其是可以参与文化产业的产品生产,通过创意化成资源和文化资本。
国学产业化的实践
国学,是个大的命题。当理论界还在对国学产业化争执的不可开交之际,市场上已经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尝试,纷纷抢滩国学市场,就看谁下手快,下手准,商业模式运转得好。
据了解,贵州省在2011年就开始对国学文化产业进行深度思考和谋划,仅用几年时间,就在花溪十里河滩国家城市湿地公园的中段,建成了集教化、研究、出版、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一体的国学文化品牌——孔学堂。孔学堂占地130亩,建筑面积2万多平方米,修建了15栋学术小楼,免费提供给海内外学术机构和学者,还建了一流的数字图书馆、容纳千人的学术报告厅、露天大讲坛等。自2013年1月开放以来,孔学堂共举办310场公益国学讲座,参加人数超过13万人次,公众教化区已接待游客50万人次。孔学堂书局、孔学堂杂志,挂牌一年多来,在业界也已颇具影响力,出版发行的国学图书和期刊获得广泛好评。此外,孔学堂与北京外国语大学联合建设的数字图书馆——国际儒学研究者数据库,馆藏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专业性图书已有1万多册,而计划近年入库的相关专业图书将达到5万册以上,可满足专家学者和普通市民更多的查阅需求。孔学堂 “文化创意园区”今年也将建成开放,届时,一个集文化创意产品的研发、展示、消费、体验为一体的真正的“文化旅游”,将出现在孔学堂。
“未来,贵阳孔学堂文化传播中心将加强对园区的管理,加大投入力度,搞好服务,吸引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来到孔学堂开展交流,进行研究,培养人才。”孔学堂文化传播中心党委书记徐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孔学堂虽然是一个公益性的文化机构,但与市场脱离的社会事业是缺乏活力的,所以必须要有产业化的思维和市场手段。”
国学产业化的发展已渐成趋势,除了地方政府的推动,各种市场力量出于对前景的看好,也不断推陈出新,探索新的市场模式。几年前,东莞弟子歌文化传播集团就瞄准国学教育的商机,连续投入上亿元,打造以国学幼儿园、幸福之家全国连锁以及《弟子歌》系列图书、音像、动漫影视作品的产业链。武汉咸宁商会副会长汪子为计划把武汉的书院、国学培训等机构进行整合打包,进行产业化运作,通过开办国学讲座会员班和创意礼品的开发,让这些机构产生社会效益的同时,产生经济效益。德慧智教育文化基金则以推广经典诵读为契机,建立了公益推广、经典教育、文化传播、国医养生和国学治企的业务体系,并扶持和指导“道德文化教育实践”的试点建设,于2015年5月4日,与陕西省府谷县签订打造“道德文化示范镇”的试点协议,在机关企事业单位和社会各界掀起了学习国学的热潮。
除了常规的文化传承,国学热潮也推动着相关产业的衍生,这条产业链涉及民风民俗、民间工艺、传统节日、戏剧文学、园林建筑、琴棋书画等众多行业。将传统文化应用到文化产品的创作之中,也成产业融合的路径。被誉为“定窑之父”的中国陶瓷艺术大师陈文增深谙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在他近40年致力于定窑恢复的过程中,十分注重提高产品的文化附加值,早就将国学应用到文化产品的创作之中。“国学与文化产业的结合点是创意,定瓷作为中国的一个文化符号,本身与中国的书法、绘画等有密切关系。把国学的理念融入创作之中,并且一部分作品交给大众来消费,这种产业链本身也是国学价值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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